“奶奶啊……”这个老婆婆每张照片里都穿着高档和服,漂亮的银发盘得整齐利落,看上去不像是住在附近,更像是从很远的地方特意赶来。
“这位奶奶住在哪里?”
“不清楚……”
“你不是去参加过葬礼吗?是在什么地方举办的?”
“当时是父亲开车带我去的,我不知道是在哪里。”她闷闷地说,“对不起。”
“你不用道歉。”我苦笑一声,接着往后翻相册。最后一张照片是沙也加穿着水手服,拘谨地站在大门前,应该是她上中学时拍的。“水手服超适合你哦。”我说了句俏皮话,合上了相册。
“该不会……”沙也加开口说,“这栋房子就是这个奶奶住的?能让我父亲专门来打扫,应该是关系相当亲密的人才对,除了她我也想不到别人了。”
“是啊。”我点点头,“你的推测很合理。”
“怎样才能确认呢?”
“我们去二楼看看吧。”我站起身。
我们先从二楼的大房间着手调查。如果沙也加的推理正确,照片上的老妇人就是少年佑介的母亲,坐在摇椅上织毛衣的也是她。倘若二十三年前佑介在读小学六年级,那么这可真是一对年龄悬殊的母子。之前沙也加发现的老花眼镜也印证了这一点。
沙也加再次翻找起那张放有老花眼镜和怀表的小书桌。书桌上并排放着钢笔和放大镜等物品。
我走到挂在墙上的西服前,它已经因积满灰尘而发白,还有严重的虫蛀痕迹,但看得出原本是雅致的深棕色,也应该很有光泽。上衣的内口袋下方绣着毛笔字体的“御厨”二字。
接着我打开小衣柜,里面只挂着两套和外面那套同样陈旧的西装,还有一套中年女性穿的朴素洋装。我查看了一下西装外套的里层,并没有发现“御厨”的字样。
衣柜下面还有抽屉,拉开一看,里面放着一本《圣经》。我随手翻了翻,里头夹着两张小纸条,像是什么地方的门票。虽然上面印的字已经模糊不清,我还是辨认出了“动物园”这几个字。此外一张票上印着“成人”,另一张票上印着“儿童”,应该是父母带孩子去动物园时买的。
查看过衣柜,我又打开壁橱。这是个不足半叠的小储物间,与整个房间的大小相比,收纳空间真是够局促的。
壁橱里放着几个小盒子和纸袋,我一一检查,发现都是空的。
正忙着拆这些盒子袋子,我突然瞥见里头还有东西,是个绿色的小金属箱。我伸出双手想把这个箱子提起来,但它的重量超出我的想象。
把眼前的盒子袋子全部挪开后,可以看出那个金属箱是个小型保险柜。那些空空的盒子和纸袋无疑是为了隐藏它的存在。我叫过沙也加,给她看这个保险柜。
“能打开吗?”她问。
我拉了一下柜门,纹丝不动。“上了锁。”虽然是简单的密码锁,但也不是随便猜猜就能打开的。“看来只能硬撬了,也不知道我车上放的那些工具管不管用。”
“需要密码?”
“是啊,你父亲跟你说过这类东西吗?”
“没有。”
“我就知道。”我叹了口气,思索着开保险柜的方法。
沙也加摸了摸挂在旁边墙上的西装外套,喃喃地说:“好旧的西装啊。”接着她突然“啊”地叫了一声。
我朝她望去:“怎么了?”
“里面有东西。”她把手伸进外套的内口袋,拿出一样东西。那是个黑皮钱包,她从里面取出几张钞票,亮给我看。其中两张是印有圣德太子头像的一万元钞票,另外三张是印有伊藤博文头像的一千元钞票。
“都是老钞票啊。”我说。
“换成现在用的头像是什么时候?”
“十二三年前了吧。”
“那这个钱包至少从那时起就没用过了?”
“可以这么说。”
“咦,还有什么东西。”沙也加从钱包的另一层内袋里拿出一张纸片,只有半张名片大小,是张黑白照片。她仔细打量一番后,递给了我。
照片上是个五岁左右的男孩子,手里玩着沙子,睁得大大的眼睛直视着镜头,看上去非常聪明伶俐。
“这是佑介吗?”沙也加说。
“好像是,你认识这孩子?”
“不认识。不过……”她又拿起照片沉吟着,“总觉得在哪儿见过。”
“也可能你们儿时没见过面,长大后才相识。你认识的男人里有没有长得和他相像的?”
听我这样说,她对着照片凝视了半晌,最后还是摇摇头:“我想不起来……”
“是吗……对了,那个钱包里有硬币吗?”
“硬币?好像没有。怎么了?”
“硬币上刻有制造年份,可以由此推断出他们住在这里的年代。”说着,我伸手去摸索衣柜里的西装内口袋,但里面并没有钱包和零钱夹。
我心念一动,比试了一下西装长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