隅。
简星海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爸妈从垃圾桶里捡回来的,江隅可能才是他们的儿子。
真假少爷。
祁婳也问了一下嗡嗡。
嗡嗡回答道:“昨晚江隅跪了好几个小时,是邻居的老夫妻强行把他往家里带,他才肯起来的。他虽然出门早,但是走得慢,就淋了雨。”
祁婳皱着眉头听完,一脸严肃,“昨晚被打了一顿,早上肯定更疼了,走得慢也正常,但伤还没好就又淋雨了,他的身体怎么受得了?”
早知道她就该让陈叔去接江隅的。
昨晚生怕错过江隅的电话,一晚上没睡,早上一上车就迷迷糊糊睡过去,什么事儿都给忘了。
祁婳立马戳了戳简星海的后背。
“干嘛?想好要给我买游戏机了吗?”简星海扭头,一副“看透你了”的小学生模样。
祁婳微微歪了歪身子,视线落在简星海的抽屉里,“借我一件新校服。”
简星海一愣,警惕地双手抱胸,睨她,“不会吧,你说不喜欢顾容轩了,不会是因为看上我了吧?我把你当好兄弟,你竟然——”
祁婳立马也往后缩了缩,“我看上的只是你的校服!”
简星海被原主称为事儿精,一下课就到处疯跑,跑了一身汗回来,立马就要换衣服。
所以,他抽屉里放的不是书包,而是校服。
这才刚开学一个月,他还有两件新校服。
“我的码数你又穿不上,长得跟小蘑菇似的。”简星海一边嫌弃,一边抽出来新的校服放她桌上。
祁婳有点恼,绷着小脸,自以为很凶地一字一顿,“谢谢你啊,电线杆!”
“你叫谁电线杆?玉米成精都没我腹肌多——”
祁婳瞪了他一眼,起身就向第五排的江隅走去。
从进入课室到现在,江隅始终安安静静地做题,湿湿的衣裳和头发似乎没对他造成什么影响。
祁婳的一举一动都被四周的同学注视着。
见她停在江隅面前,大家就知道这个大小姐欺负人的瘾儿又犯了。
祁婳轻敲了敲江隅的桌面。
江隅抬头,安静地看她。
“你的衣服湿了,把这一件换上吧,全新的。”
普通的黑框眼睛戴在他的脸上,倒是更衬得他唇瓣好看,下巴也好看。
“不用了,谢谢。”江隅礼貌道谢后,又低下头专心做题。
见状,祁婳的手指小心翼翼搭在他的桌子边缘,蹲下来,直愣愣盯着江隅看。
直到江隅再无法忽视这道目光。
他扭头,对上祁婳巴巴的目光。
她蹲在桌子边上,踮着脚,双手扒拉着桌子边缘,下巴搭在手背上,目光清亮。
祁婳凑过去一点,压低了声音,故作严肃,“雨水会让伤口感染,伤口感染面积越来越大的话,你就得去医院了的。”
“这么一想,是不是换上干衣服比较好?”
“江隅?”
“江隅?你听到我说话了吗?”
见他不吭声,祁婳伸出一只手,在他面前晃了晃。
她不厌其烦地喊着他的名字,像是生怕被谁听见,又偏偏唤得小声,轻轻落在江隅耳边。
江隅看过去,安静地看了她几秒,随后温顺点头,“听到了。”
祁婳也不恼,问:“那你现在要换衣服吗?”
少年眉目低垂,眼底平静,“不——”
刚说完了一个字,他的手腕就被祁婳拉起。
江隅刚准备程序性地掀起的笑容,一下僵在唇角。
祁婳这会儿就想着让江隅去换衣服,力气也不小,拉着他就往外走。
简星海在座位上看得瞠目结舌。
怕不是因为顾容轩和苏云芮的事儿受刺激了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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祁婳拉着江隅到厕所前,才松开他的手,下意识回头看他的手腕,确认自己没有碰到他的伤口,“没弄疼你吧?自作主张把你拉过来,对不起啊,但不换衣服真的不行。”
她回头时,江隅正沉沉地盯着她,眼神在黑框眼镜和半干的额前碎发的遮挡下,显得格外阴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