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指尖捅进去。
&esp;&esp;二十二两道蛾眉立起,眯着眼,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:
&esp;&esp;“你有几条命,敢碰帝师?!”
&esp;&esp;皇帝把自己首席暗卫调过来也要护着的人,怎可能有机会出一丝问题?
&esp;&esp;沈厌卿也不恼,伸出手,就着二十二的姿势戳了戳那人的眉心。
&esp;&esp;神态之平和,动作之轻柔,像是去摘取鲜花。
&esp;&esp;此情此景之下,看着反而让人心底发毛。
&esp;&esp;“莫要担心,我怎么敢瞒圣人?”
&esp;&esp;他温声道。
&esp;&esp;“你这些小心攒着的宝贝消息,我早几天就都向陛下报过了。”
&esp;&esp;那人脖子被二十二紧紧卡着,喘不过气,喉咙里发出“嗬嗬”的倒气声:
&esp;&esp;“那!——陛下!陛……”
&esp;&esp;他看着沈厌卿那副悠然自得的表情,才信了以往听说过的:
&esp;&esp;此人心意难测,时笑时不笑。尤其是要害人时,竟一点动摇也不会有……
&esp;&esp;反而是一副以此为乐的样子。
&esp;&esp;阴邪得很。
&esp;&esp;“陛下如何想?”
&esp;&esp;“今日你在门里,我在门外,还不能说明些什么吗?”
&esp;&esp;“唉!”
&esp;&esp;“羡慕吗?我还是活到了这一天,能向自己的主子坦白。”
&esp;&esp;“姚伏和明子礼,可没有我这样的福气——”
&esp;&esp;“你们一派的人,脑子都长在那两个人身上了,其他的都是些扶不上墙的烂泥。”
&esp;&esp;“你装的这样忠心,难道还真相信背地里那些小动作能成事么?”
&esp;&esp;文州恰好有人窃了慈英太子像,恰好在暗中有许多动作;
&esp;&esp;京城这边又恰好盯起他来,恰好有惠王的人埋在仁王府,目标恰好是他们在找的荣宁旧物……
&esp;&esp;这世上哪来那么多的恰好?
&esp;&esp;分明是有人心怀不轨。
&esp;&esp;无论主导的是文州还是惠亲王旧部,做出这些事来,其目的只可能有一个。
&esp;&esp;——那就是浑水摸鱼,撬动最高的那个位置。
&esp;&esp;趁着沈帝师回京,揭发旧事,教小皇帝自己斩断左膀右臂;再搅起数方势力混起来:
&esp;&esp;杨家、慈英教、惠亲王、北境的外敌……
&esp;&esp;这背后的势力,恐怕为了今日,已经谋划了不知多久。
&esp;&esp;沈厌卿抿起唇。
&esp;&esp;他是有罪不假,可到了此时,绝对不能离开姜孚身边。
&esp;&esp;“如今又不是奉德最后那几年了。”
&esp;&esp;“我看啊,一些旧人,还是早早从旧事里走出来为好。”
&esp;&esp;他像是对牢里那人说,又像是说给他自己听。
&esp;&esp;二十二怕把人真的掐死,松了手,狠狠往后一推。
&esp;&esp;那人撞在桌上,沉闷哼了一声,倒在地上生死不知。
&esp;&esp;沈厌卿从袖中摸出一把短刀递给她,弯眉道:
&esp;&esp;“归你们了,玩去吧。”
&esp;&esp;短刀上金玉为柄,镶满各色宝石,刀身上布满鸦青色的棱纹。
&esp;&esp;既贵气,又让人觉得臃肿和冗余。
&esp;&esp;这是圣人初践祚时命人所造,也是沈帝师昔年的随身之物。
&esp;&esp;若是读过那段话,定然能立刻想起:
&esp;&esp;「兵者不祥之器,非君子之器,不得已而用之。」
&esp;&esp;「恬淡为上。」
&esp;&esp;「胜而不美,而美之者,是乐杀人。」
&esp;&esp;或是战争,或是武器,明明是能夺去人性命的东西,却要作如此夸耀。
&esp;&esp;这些拿命去维护皇权的暗卫,究竟还算不算人呢?
&esp;&esp;……
&esp;&esp;沈厌卿走出门去,见了新鲜的空气,才觉得胸口的烦闷好了些。
&esp;&esp;二十二跟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