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
&esp;&esp;“微臣是男子，”谢庭川好看的眉紧紧皱在一起，“怎敢、怎敢承宠雨露，霸占中宫……”

&esp;&esp;中宫后位，怎能封给一个男人？

&esp;&esp;若是这事传出去，整个齐国的名声都会一落千丈。

&esp;&esp;文武百官又怎能容得他胡来？

&esp;&esp;闻言，贺昭也不恼，只是执起对方的手：“谢庭川，朕召你来紫宸殿几次了？”

&esp;&esp;几次了？

&esp;&esp;谢庭川眸光黯淡，眼尾泛红：“微臣……记不清了。”

&esp;&esp;自从三年前新皇登基，这个男人已经折磨他多少次了？

&esp;&esp;若不是习武之人身强体健，他怕是早就死在帝王榻上了。

&esp;&esp;“你虽不是朕的妃嫔，但朕与你……却早就有了夫妻之实。”贺昭接着道，“后宫一直空着，你还不知朕的心意吗？”

&esp;&esp;他的心意？

&esp;&esp;谢庭川扯了扯嘴角，有苦难言。

&esp;&esp;贺昭自始至终都不过把自己当成一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，他能有什么心意？

&esp;&esp;他不过是想要凌辱自己罢了。

&esp;&esp;“微臣……惶恐。”

&esp;&esp;“觉得可惜吗？”见他这副勉强应答的模样，贺昭忽然轻笑出声，言语之间充斥着讽刺之意，“你从前扶持的三皇子没能杀了朕，还让朕顺利继承了大统。”

&esp;&esp;他捏起谢庭川的下巴，力道大得几乎要把对方的骨头捏碎。

&esp;&esp;“若是老三登位，云麾大将军也不用受这等屈辱了。”

&esp;&esp;谢庭川剧烈地咳嗽了几声。

&esp;&esp;他何尝不知，他所经受的一切，是因为……贺昭将自己当成三皇子的党羽。

&esp;&esp;自贺昭登基之后，从前与三皇子有交情的人，流放的流放，抄斩的抄斩，只有他，不仅没有受到任何惩处，反而还加官进爵、列土封疆。

&esp;&esp;这万千荣宠的背后，是生不如死的日日夜夜。

&esp;&esp;男人被迫抬头，如瀑青丝散落身间，像是个披着美人皮的木偶，毫无生气。

&esp;&esp;他如寒潭般深邃的眼底划过一抹恨意，转瞬即逝。

&esp;&esp;这一幕落在贺昭眼里，对方不怒反笑。

&esp;&esp;“劝你少折腾，”他拍了拍谢庭川的脸，冰冷的触感让对方浑身一震，“别忘了，云太妃的命还在朕手里呢。”

&esp;&esp;听到“云太妃”三个字，谢庭川寂若死灰的脸上才动了一下：“陛下，云太妃是先帝下旨要保的人。”

&esp;&esp;云太妃，先帝宠妃，谢家长女，也是谢庭川的长姐，谢云染。

&esp;&esp;云妃膝下无所出，自先帝驾崩之后，便被软禁在后宫大寒山上。

&esp;&esp;这一切都是贺昭的手笔，这一招不仅钳制住了谢庭川，还压制住了整个谢家。

&esp;&esp;“朕知道，朕也没打算对她做什么。”贺昭的声音骤然压低，“只要你听话。”

&esp;&esp;话音刚落，他伸手将谢庭川打横抱起，稳步朝着浴房走去。

&esp;&esp;夜阑人静，撩起蒙蒙雾气。

&esp;&esp;谢庭川整个人都浸入在温水中，松泛的舒缓感立刻弥漫至四肢百骸。

&esp;&esp;他知道，今夜的一切都结束了。

&esp;&esp;身边两个小内侍几乎连头都不敢抬，只是颤巍巍着用浴盘往谢庭川裸露的上半身浇水。

&esp;&esp;“大将军……洗浴的时辰差不多了。”小内侍在浴桶边架起石凳与毡子，恭敬道，“请大将军下来吧。”

&esp;&esp;谢庭川接过浴袍，慢慢地走了下来。

&esp;&esp;贺昭衣袍微敞，坐在正前方的红案边，察觉到来人故意放慢脚步，也不催促。

&esp;&esp;谢庭川怔怔看着他。

&esp;&esp;其实贺昭是先帝诸位皇子之中，容貌最出众的一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