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王攥拳狠狠锤了一下桌案,“原来他打的是这个主意!”
他面色涨红,噌的一下站了起来,冲着王皇后道:“母后,咱们决不能让他们得逞,眼下父皇病重,本王得亲自守着父皇,必得亲自侍疾,咱们必须要去披霞殿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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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重云一想到萧知非的那些小心思,顿时觉得饭菜都不香了。
他刚想要跟对方再谈谈条件,忽然见杨历久慌慌张张的走了进来,脸色凝重,他躬身行礼道:“将军,李统领有要事来报。”
说完,他把一张小字条递给了萧知非,“刚刚飞鸽来传信。”
萧知非没有伸手去接,他手中还拿着筷子,正在给宋重云夹菜,他淡淡地说道:“念吧。”
杨历久犹豫了一下,目光往宋重云身上扫过,却听萧知非又道:“念!”
“纪、贤二王均闯披霞殿,未果,留宫中,聚披霞殿,请将军速归。”
放下手中的筷子,萧知非望向宋重云,道:“吃好了吗?”
宋重云把自己碗里的饭菜吃得干干净净之后,才回答:“饱了。”
“跟我回皇宫。”
“啊?”
宋重云直到被萧知非拽到马背上,都还是懵的,怎么就说来就来,说走就走了呢?
看着自己身上还穿着来不得换的书院服,他很想问问身后的萧知非,到底回去干什么,可是他问不出来,一张嘴,冷风就直接灌进了咽喉里,呛得人说不出话来。
马儿极速飞驰,身后的人大约感觉出来他的冷,将人一把搂进了自己的怀里,用厚重的氅衣将人完全罩住。
“云儿,我们可能有一场恶战了。”
二人乘马一路奔驰,无人敢拦,他们径直冲进皇宫,到了静安门前,才停下来。
萧知非将人从马背上抱下来后,便一路疾走,在快到披霞殿时,二人忽然兵分两路。
然而此时此刻,披霞殿外,纪王与禁军早已吵得不可开交。
“你们睁大了狗眼,看清楚我是谁!?敢拦着我不让本王进去,本王把你们的脑袋统统砍掉!”
纪王面红耳赤,伸手就要去抓殿外守卫的禁军铠甲,却被贤王拦住。
他对着禁军劝道:“我们也是担心父皇的安危,毕竟那里面躺着的是我们的父亲,不让我们进去探望,于情于理都说不通吧?”
“二位王爷,请恕卑职不能从命,萧大将军再三吩咐,陛下需要静养,披霞殿除了太医院孟院判,闲杂人等一律不得进入!”
其中一个禁军赔礼解释道。
“你再说一遍?睁开你的狗眼好好看看,我和他是当朝皇子,这位是母仪天下的皇后,你算什么东西,敢挡在本王的面前?给本王滚!”
“皇后娘娘请恕罪,卑职也是奉命行事,这个披霞殿任何人不得进入。”
禁军又对着皇后施礼,然后又保持刚才的姿势,站好,二人手中的长刀横在那里,冰冷冷泛着寒光,让一切想要冲进去的人都心生畏惧。
“闪开。”
忽的一直没有说话的王皇后开口,杏眼圆睁的瞪着门口那两个禁军侍卫。
禁军侍卫面色惨白,顿了一下,道:“娘娘……”
话音未落,王皇后又向前一步,目不斜视,道:“本宫让你们闪开。”
“这是皇后大印,你们是想抗旨不遵吗?”
两个禁军相互看了一眼,眉头紧皱,头低了下来,就连手中的刀都显得有些下垂,似乎是太重而握不住了。
贤王向前一步,直接将二人推开,王皇后昂首扬着脖子,从容镇定的走了上去。
纪王、贤王紧随其后。
内殿大门紧闭,纪王快走先将门推开。
龙榻上垂着布帘,屋内空无一人,甚至连个服侍的太监都没有。
整个大殿,安静的可怕。
明黄色的布帘随着门被打开而微微摇摆。
“重临,去看看你父皇,把你父皇叫醒,如今的大奉江山风雨飘摇,已经被个萧知非把持了,你去问问你父皇,他是怎么想的。”
纪王“唉”了一声之后,就直接走向了龙榻旁边。
他的手抓住榻前布帘,正要用力忽而门外传来一个声音,清脆、柔弱,却迸发出让人意外的能量。
“停手!”
众人皆回头去看,纪王的手也停顿在那里,宋重云一身月白长袍颇具古风,发丝全部束在头顶以红绸绑着,长长的发带在青丝中若隐若现,宛若书中走出的人物一般,明媚娇艳又古朴素雅。
纪王觉得,才几日未见,宋重云好像又不一样了。
当日初见时,他胆小懦弱,抖抖索索的藏在萧知非的身边,甚至连跟人说话都会脸红,打磕绊,可今日他脊背挺直,每走一步都透着沉稳,眼神也不再是闪闪躲躲,甚至走过来的时候,还直接瞪了自己一眼。
“二哥!你要干什么?”
他并没有在他出多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