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知道这一步走出,她再不是冷府的二小姐。
而是东厂太监刀途的夫人。
此后一生的荣辱都与刀途绑在了一起。
“新娘子,走吧,在不走就要错过吉时了。”
喜婆子看冷丽娇虽然没有回头看冷府,却是站在冷府门口就不动了。
赶忙跟上来,搀扶着冷丽娇另外一只没有被人扶着的手,往轿子的方向带。
“起轿。”
喜婆子高声一喝,同时就将冷丽娇带着连推带扶的送入了轿子。
白色情人节番外—(2)
刀途没有出现在迎新队伍中, 多少还是让冷丽娇松了一口气。
其实冷丽娇虽然嘴上跟家里的管家,说的淡定从容。
就连父亲出事入狱之后,她也在知道消息的第一时间, 就安排母亲和姐姐远走。
可谁也不知道她才是那个心里最没底的人。
她的样貌的确是跟姐姐冷丽梦一般无二。
可是她跟冷丽梦最大的差别就是肤色。
冷丽梦虽然也皮肤白皙, 却是面若桃花, 健康有血色的。
而冷丽娇却是皮肤冷白如玉,常年少于在外行走,身上透着一股子病弱。
谁知道那个据说掌管东厂不过五年, 就将东厂管理的如同铁桶, 还将西厂跟锦衣卫一并吞了。
恶名昭彰, 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。
会不会见着自己第一眼, 就认出来自己不是冷丽梦。
冷丽娇悠悠的叹了口气。
只要她这花轿进了刀途的府邸, 就算刀途发现了, 对方也只能打碎了牙齿和血吞到肚子里。
想着想着冷丽娇竟然在摇摇晃晃的轿子里,歪着身子睡着了。
她是被一阵冷风刮到了脸上, 激灵的一个冷颤,才醒过来的。
还好她还蒙着盖头。
她心虚的摸了摸自己头上蒙着的盖头。
被喜婆子扶着从轿子里走出来的时候, 她透过红盖头的缝隙, 看到了轿子停在了黑色府门外面。
府门的牌匾上是龙飞凤舞的写着厂公府。
冷丽娇抿了抿嘴唇,莫名的有些紧张。
喜婆子注意到自己搀扶下的新娘子胳膊有些紧绷,知道新娘子这是紧张了。
“新娘子别怕。大人对底下人很和善。”
喜婆子搜肠刮肚也就找出来, 这么一个能够安慰新娘子不安的理由出来。
冷丽娇嗤笑出声,这真的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。
她只听说过刀途这个东厂厂公, 臭名昭著, 无恶不赦, 能止小儿夜啼。
还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人说过东厂厂公好的。
五年的时间从默默无闻的小太监,走到今日这个权倾朝野, 深得君皇信任,不需要证据就能先斩后奏。
顺者昌逆者亡,双手沾满了无数无辜人的鲜血的刽子手罢了。
喜婆子见冷丽娇这个反应,也不好在多说什么。
只是带着丫鬟婆子将冷丽娇送到了正房床铺上坐下,就带着人离开了。
冷丽娇一个人在床上坐的腰酸背疼,也不见有人出现。
索性自己掀开了盖头。
往屋子里四周看了一圈,冷丽娇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被针对了。
不然这屋子怎么这么简陋?
说这里是贫民百姓家大概都不会没人信。
屋子里除了她屁股底下坐着的是红木雕花大床,价值连城。
一张贴着东墙放着的一套红木桌椅。
就是窗前一张软榻。
除此之外屋子里再无其他。
别说有成亲张灯结彩的喜庆了,冷清的好像府里没有几个活人似得。
床上的被褥也不是成婚的大红色,虽然面料是上等丝绵,但是清一色的银白色。
知道的是屋子主人是个爱干净的,不知道的保不准就以为这屋子的主人家里有白事。
冷丽娇脑子里正在乱七八糟的想一些有的没得。
房门就被敲响了。
一个头发花白的五六十岁,身上穿着褐色长袍管家模样的男人站在门口。
“夫人,在下是府里的管家。跟主家姓九方,叫九方忠。您喊我老忠就行。”
“督主奉旨去了边疆,今天怕是无法回府。”
冷丽娇眉头轻挑,这个管家应该是刀途很信任的人吧。
跟主家姓的仆人,不是家生奴,就是几代都侍奉的忠仆。
果然刀途不在家。
“夫人,您现在可用用餐?”
“咱们府里没有太多的规矩,您就拿这里当自己家。”
老忠笑得慈爱好像看到自己家的小辈了似得。
“好。谢谢您。”
冷丽娇摸了摸自己饿的咕咕叫的肚子,决定既来之则安之。
老忠行了礼,转身就